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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盛宴瑜伽时代——《瓦希斯塔瑜伽》序言

2011-09-11

《瓦希斯塔瑜伽》是一部有关觉悟自我的经典。鉴于它思想的深刻和清晰，这部古老的经典在瑜伽哲学中深具影响。印度许多杰出的现代思想家如拉玛那（Ramana）和辨喜都引用这部经典。

《瓦希斯塔瑜伽》是一部融合性的作品。这部经典在北印度的克什米尔经历了数世纪之久的编纂，大约在14世纪、也就是在中国元朝的时候，这部经典演化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式。然而，它的核心观念来自上古，包含了自《奥义书》时代和早期佛教时代的思想。它的内容可以追溯到吠檀多、大乘佛教、希瓦宗、耆那教和数论（构成钵颠阇利《瑜伽经》的哲学）。它最高的教导是不二论，它强调对真理的直接知觉（perception）。

对于西方的读者来说，《瓦希斯塔瑜伽》中的观念是相当富有挑战性的。然而，对于我们中国的读者，我们可能会更容易接受这部优秀的经典。这绝非偶然。因为《瓦希斯塔瑜伽》的核心内容和中国的传统思想之间存有共鸣。

我们可以见到的最古老的《瓦希斯塔瑜伽》手稿是在公元10世纪克什米尔的斯利那加（Srinagar）写成的。那时，它被称为《解脱法》（Moksopaya Shastra），是一篇关于拯救或解脱的哲学文本。多个世纪来，克什米尔地区（中国人熟悉的丝绸之路）是世界宗教和哲学的主要中心。对于亚洲人，这个地方相当有名。（但是，让人悲哀的是，在现在的这个时代中，这个地方充满了血腥和冲突）大约三个世纪左右，最初的文本被编辑、扩大，融合了许多有趣的传说。这部经典对吠檀多智慧的强调不同于其他的哲学文本。它是充满活力的宗教文化环境的产物。在许多个世纪里，佛教、印度教和其他哲学以一种创造性的方式在那里相互作用着。

中印两国间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特别是公元3世纪到7世纪间，一波又一波的印度学僧来到中国，而中国的僧人则去访问印度。他们之间的互动、翻译和讨论使得佛教能够传播到中国。据估计，大约有6000-7000卷的佛经传到中国，并被翻译成了中文。佛教在中国深深扎下了根，并成为中国文化中的有机组成。在佛教文化交流史上，对于两国人民来说，最为熟悉的就是印度的鸠摩罗什（344-413年）和菩提达摩，以及中国的法显（342-424年）和玄奘（600-664年）。还有其他无数的中印学僧和朝拜者在多个世纪里彼此互动来往。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途径克什米尔。玄奘和鸠摩罗什都在克什米尔住了好几年。鸠摩罗什出生在印度，常住在新疆的龟兹（现称为库车）。据说，在他小的时候，他的家庭为他安排了一个来自克什米尔的灵性导师。鸠摩罗什本人作为一个年轻人住在克什米尔学习佛教，并且从龟兹沿着丝绸之路旅行。多年后，玄奘抵达呾叉始罗，那时呾叉始罗为克什米尔所统治。之后，玄奘决定去访问克什米尔。在克什米尔，玄奘记录了100多座寺庙、5000多僧人。回到中国之前，玄奘在那里研究佛教长达两年之久。对于中印两国人民来讲，克什米尔是个神奇的地方。

作为一个中国读者，您肯定会感到在《瓦希斯塔瑜伽》中有些东西是您非常熟悉的。另外，您会觉得，这部著作中所有的故事一开始似乎都有点奇怪：这是一部哲学著作，但大部分的内容却都是以叙事的方式来表达的。它从印度神话中著名的王子罗摩开始。罗摩旅行回来，他体验到了世界的表面实在和人类的痛苦悲伤，他变得完全心灰意冷。这让他的父亲十车王很担心。国王向圣人瓦希斯塔表达了他的担忧。圣人瓦希斯塔告诉国王，罗摩的不动心（vairagya）是王子即将灵性觉悟的迹象。他说，罗摩已经开始逐渐理解深刻的灵性真理和自我的真相，这是王子内心混乱的原因，王子需要进一步得到教导。圣人瓦希斯塔请求十车王召来罗摩。然后，在王宫里，圣人开始和罗摩交谈。他们的谈话持续了多日。罗摩问了圣人有关自我和世界真相的很多问题。圣人对罗摩的回答构成了一整部的经典，即这部《瓦希斯塔瑜伽》。

当然，这是富有吸引力的神话的一部分。但这对我们读者也是一种暗示。是谁想要读这样的一部书？谁是罗摩？答案是明显的：您就是罗摩！或许您在世上已经游荡了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或更多年了，或许您已经享受了生活中的很多快乐，或许您早就注意到了人生中众多的痛苦和悲伤，对这些暂短的快乐和长久的痛苦您感到无能为力甚至深感灰心丧气。尤其是随着我们年岁渐长，看着我们的父母逐渐老去，我们的孩子还很天真浪漫，我们许多人开始问自己，生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自己究竟是谁？我在宇宙中身处何处？为什么我们的快乐如此短暂？为什么我们的悲伤如影相随？为什么我们常常受挫、疲乏？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辛苦忙碌？如此等等的感受的确是伤感的甚至是消极的，但这些伤感和消极却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门。在生活的长途旅行中，您只是需要暂时停下前进的脚步，抬头仰望星空，倾听圣人为您讲述一些故事。

《瓦希斯塔瑜伽》是一部长长的著作。但是别担心，您的阅读一定会是愉悦的。之所以是愉悦的，是因为那些蕴涵了深刻哲理的故事，都非常有趣、甚至很浪漫。这些故事描述了人们对幸福的不懈追求，也阐明了人性中的困境和弱点。

您能够读到中文版的《瓦希斯塔瑜伽》，要归功于英译者斯瓦米·维卡特萨南达（Swami Venkatesananda，1921—1982）、中译者王志成教授和他的合译者灵海博士。王志成是浙江大学的教授，灵海多年跟从王志成教授学习吠檀多哲学。斯瓦米·维卡特萨南达是现代印度最著名的圣人之一、神圣生命协会的创始人斯瓦米·希瓦南达（Swami Sivananda）的直传弟子。作为瑜伽导师，维卡特萨南达在印度之外受到更多的赞赏。他的晚年是在南非和澳大利亚度过的。他在南非和澳大利亚从事翻译和评注经典的工作，其中就包括翻译《瓦希斯塔瑜伽》。他的翻译相当简洁，却充满意义，他的解释让文本摆脱了纯粹的印度语境，使之具有阅读的普遍性。对这么一部大作品的翻译，除了王志成教授主持翻译外，也许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王志成教授已经主持翻译了多部古典和现代的印度哲学著作。

《瓦希斯塔瑜伽》为任何寻求自我真相和自由的人们提供了灵感。它是神话、故事、早期科学、医学、占星术、甚至是战争的故事宝库。书中讲述的故事中的故事还套着故事，让这部著作更具某种有趣的独特性。叙述故事的复杂结构，丰富的诗意叙述中包含着最高的哲理，宇宙真理以其原生的、绝对的、纯粹的形式呈现。据说，阅读和消化这部著作会有助于人们觉悟自我和宇宙真谛。

韩德教授

2011年于英国

《瓦希斯塔瑜伽》预计将于2012年7月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

智慧盛宴 瑜伽时代——《瓦希斯塔瑜伽》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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