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yengar 大师谈慈悲喜舍与美德

2011-06-03

　

帕檀伽利给我们的第一条忠告大体如下：“如果你在对待他人的行为中体现出快乐愉悦而无私，障碍会缩减；如果你情感上贪婪心性上专断，障碍将增长。”更准确地说，帕檀伽利告诉我们：为获得心境的安宁，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行为，改变我们对待世界的方式，这是为我们自己好。一些疗治心灵的健康品质可以铺平我们的瑜伽之路，其中包括：

 

1. 慈（maitri）——对快乐者生起友爱之情。

2. 悲（karuna）——对悲哀者生起同情之心。

3. 喜（mudita）——对良善者生起欣悦之意。

4. 舍（upeksa）——对罪恶者漠然待之或保持中立。

 

这四种品质看起来简单，甚至会让人觉得陈腐。而在现实当中，这四者则微妙而深刻。在开始讨论六情的时候，我把情感之扰乱看做自然发生的人性弱点，而六情会消耗我们的能量。换句话说，我们的能量必须被引导到身心之内，并以种种技能加以增加、容纳、分配与利用。而在现实中，我们会像筛子一样泄漏我们的能量。每当你嫉妒他人的快乐与成功，你就是在泄漏你的能量。“本来应该是我，”你会说，“为什么是他中了彩？为什么不是我？”嫉妒、艳羡与愤愤不平会让人一无所有，不仅在道德上如此，在能量上也是如此。这会真实地让一个人缩减成“小人”。因他人的幸福而快乐就是分享世上的财富。当我们把自己的杯子浸入无限，我们获得了丰足，而无限丝毫也不减少。当我们欣赏落日，我们的身心充满了落日之美，而落日自身依然美妙、毫无减少。当你为他人的快乐而自生怨恨，你自己原有的一点快乐也会失去。

 

    我们常常把那些积极的情怀——同情、怜悯、好心——一种一般性的四处散布的善意等同于美德，这是我们现代人的一种幻觉。这些“软塌塌”的情感不过是一种自恋式的自我纵容。这种情感常常是虚弱无能的，只能让自己感觉良好，就像我们扔给乞丐一个硬币的时候那种感觉。这些感觉创造出健康与幸福的假象。而感性应该是用来鉴别的工具，而不是映照我们自身虚荣的镜子。真正的慈悲是有力量的，暗含着这样的问题：“我能做些什么？”加尔各答的特蕾莎修女对垂死者与穷困者所感到的慈悲永远是一种鞭策，驱使她去行动、去关爱并进行明智的干预。

 

    积极的情感与美德不同。美德是胆量、道德勇气、逆境中的坚持，保护弱者，反抗强权——而不是无所事事的同情心。慈悲是与他人同体的意识，与他人同属人类的感觉。慈悲强大而实际。我欢迎酗酒者、吸毒者、性乱者把我的家当做安全的港湾，直到他们的欲望降低到可控制的水平。五十多年以来，我每周都要讲几节医学课，以应对最难治疗的病症。我为这些课给我的病人带来的好处而高兴，同样，我也为我自己得到的好处而高兴—我因此有机会感知每一个男子、女子与孩子身上的神性；并以坦诚、精力与才智去减轻他们的哀伤。同样，他人的美德也并非对我们自己欠缺之处的呵责，而是我们提升自身的榜样。不仅仅是甘地那样的大人物能够实现这样的美德。我们看到获得奖杯的运动员谦逊而感恩地谈及自己的胜利，并慷慨宽容地评论他的对手，他那充满美德光辉的行动难道不值得我们倾心赞美吗？所有上述健康的品质如同宝石一般给我们的心性与生命带来恩典。

                                                               （节选自 BKS Iyengar 《光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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